三十从未想过，他还能再次睁开眼睛。
他愣怔了片刻。陌生的昏暗让他一时不知身处何等幻境，还是一些压低的说话声将他拉回这个真实的、还未完结的寒冷冬日。
那分明是十五的声音。
“你再想想办法？”十五显然有些彷徨无计。他猜——他是与初九说话。外人面前，他不会如此。
“他中毒这么久，能保住这条命已是难得。”竟是沈凤鸣的声音，“若运气好——假以时日，上臂还有希望活动，但这只手——恕我直言，已是废了。”
沉寂。十五一时没有出声。
三十试着动了动。果然，整条左臂都毫无知觉。是吗。他心中竟不觉苦痛，唯有自嘲。
他料得到会有这样的结果——可他本以为不必再面对。他在去找曲重生的路上极力将毒性封压于手掌之中——所谓“极力”，是用上了全部的内力，一分后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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